今天是江元闳第一天上朝,天还没亮,他就穿着明黄色朝服,头戴朝冠,端端正正地坐在龙椅上接受百官朝拜。

    众人也知道今天是小皇帝第一天上朝,估计还是两眼抓瞎,所以他们也知道有事找路启然,于是奏报了一些不痛不痒的吉报就消停了。

    退朝后,朝臣们出了宫,看到天色才刚亮,竟然有一种久违的感觉。

    朝会结束后,有一小太监在宫门口等着,见到肃郡王江元纬便上前拦住他,说是贵太妃有请。

    江元纬抬脚就去了他母妃宫中,贵太妃屏退其他人后,拿出一张纸递给了江元纬。

    那张纸洁白如雪,如指甲盖厚度一般,大约有成年男人四大巴掌宽大,而且十分平坦。

    江元纬一看眼睛就瞪大了,激动地拿起这纸翻来覆去地看:“这是什么东西?母亲,你这是从得来的?”

    贵太妃不回答,反而又拿出一根削了头的铅笔递给他:“这个给你,你试试在上面书写,或者作画都行。”

    江元纬得了这两样宝贝开心得很,按着毛笔字的书写手法在纸上写写画画,后来觉得手腕悬空太累,慢慢又摸索出了捏住笔头,手腕放在桌面上一笔一划书写的方式。

    “这东西简直神了!这到底是是谁造出来的?若是我们能得到这法子,那岂不是相当于有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库了?”江元纬一畅想到那种场景,立马发散到他凭借这些钱收买人心登上皇位的场景,和一些男人看了一个女人一眼就联想到两人结婚生子孩子上学有异曲同工之处:“母亲,制作这法子的人你找到了吗?”

    贵太妃看着自己的傻儿子,给他解释了一下纸笔后,忍不住给他泼了一盆凉水让他冷静冷静:“本宫要是能找到还会是这副神色吗?”

    江元纬“啧”了一声:“这难道又是老三搞出来的?”

    贵太妃摇摇头,江元纬这就好奇了:“那这是哪来的?平日里也就他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贤王的名头,光是府里养的那些给他出主意的都不知道有多少人了。”

    贵太妃:“不知道,但是这是从新设的纸工坊里弄出来的,路启然对想出这法子的人护得紧,本宫折了几个人都没打听出是谁。”

    江元纬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压低声音凑近贵太妃耳边说道:“路启然看管得再怎么严也不可能一点漏洞都没,咱们找个他不在宫里的时候……”

    与此同时,康贝勒江元义那边也得知了纸笔一事。

    他府里善权谋的谋士把这东西出世后带来的利弊都给江元义分析完,而后建议道:“贝勒爷试试能不能从摄政王或者丞相口中打探点这个人的消息,如果不能,就试试能否找出做出这东西的法子,否则过几天京城的摘星阁一贩卖这些东西,咱们就失了先机了。”

    江元义脸色十分难看地捏断了笔:“本王又何尝不知?”

    农历四月二十五,天气晴朗,适宜躲被窝偷吃东西。

    这一天是纸笔要在摘星阁上市的第一天,路启然之前采纳了江元闳口中的“饥饿营销”和“分层定价”,正好他今天得去看看效果,便也把江元闳一起带出宫了。

    等他们从宫里出来,看到的就是摘星阁门前聚集了一堆书生打扮的文人,一个个伸长脖子往摘星阁里面探望:

    “出来了吗出来了吗?是什么东西?”

    “哎,你们别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