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岩答道:“老皇帝一早就知道我是谁,觉得非你齐人、其心不善,暗中支使人把我扣住,不准我上殿。”

    “这也太过分了。”韩悯一惊,而后忽然想起,“可楚钰也是宋国人?”

    他倒不是怀疑谢岩这话。

    如果先皇不喜宋人,可他又亲口点了楚钰为探花,十分可疑。

    谢岩淡淡道:“楚家家财万贯,老皇帝是看中他们家的钱了。他中探花之后,楚家就把家里产业尽数转移到了齐国。”

    韩悯了然:“原来如此。”

    谢岩轻笑:

    “可惜老皇帝还没来得及好好地笼络他,就先驾崩了。他自己也不傻,知道老皇帝气数已尽,投到今上那边。原是我多虑了。”

    “可是这对你不太公平了,要不你过两年再考一次?要不我跟圣上说一声……”

    谢岩不欲再说,站起身来摆了摆手:“回去罢。”

    他刚要走,韩悯就拉住了他的衣袖。

    “你看。”

    他指了指方才谢岩靠着的那面墙。

    那面墙上都是文人的题字,谢岩靠的那处,正巧是去年科考之后,探花郎楚钰的题诗。

    ——一江潮涌平如镜,两处星移各自明。

    韩悯的手指在“两处星移”上点了点:“你看,他还是惦记着你的。”

    谢岩自嘲地笑了笑:“不是惦记,是记恨和较劲。”

    两人回到临窗的位置边。

    那时葛先生正一手举着酒杯,一手揽着楚钰安慰他。

    “他那时候年轻嘛,不过现在也挺惹人烦的,别生气……”

    见谢岩来了,就没说下去。

    知道楚钰与谢岩有故,但是楚钰气恼他,其余三人也没有急着说和,反倒把他们隔开了。

    后半段轻松一些,杯盘狼藉——主要是葛先生的战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