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泠月扯了扯嘴角,“那就没办法了,这样的东西,我是不会用的,还有那些真丝,我要的是真丝双绉,你准备的是素绉,一字之差,区别就大了,无论是光滑度,还是垂坠感,都相差甚远,这你要怎么解释?”

    掌柜的汗都流下来了,他万万没想到,这小伙子年纪轻轻,居然懂得这么多,一时后悔不该听老板的,用素绉糊弄他,这东西一般人未必能识别出来,可这次遇到行家了,真是倒了霉。

    宋泠月看他不停地擦汗,无奈的摇了摇头,“掌柜,我是看中你们店里的信誉,才下这么大的单子,你们真的太过分了,这些布,我一匹都不会拿。”

    “这、可是,我们订到的已经是最好的了,您要是不要,这可是几千块啊!”掌柜急的语无伦次,汗水都滴到了脖子里。

    宋泠月可不管这些,冷淡的说道:“既然你们的货不符合,按照订单收据,你们要给我双倍赔偿,还要弥补我的损失,我看你也做不了主,叫你们谈吧!”

    “啊!双倍赔偿?这……”掌柜顿时傻了眼,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

    双倍赔偿,那就是四千块,还要弥补损失,那可是一大笔钱,布庄这一年多生意惨淡,已经在吃老本儿了,别说损失,就是四千块都已经拿不出来了。

    宋泠月看掌柜木然的坐在沙发上,心知时候到了,看来这布庄是真的举步维艰了,干脆狠心一把,这一次,就成为压弯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斜睨了掌柜一眼,哼笑道:“你知道我这布匹要用在哪里吗?”

    掌柜回过神来,“用在哪里?”

    宋泠月没有回话,身后一个听差走上前,趾高气扬的道:“我们少爷是花想容的少东家,这批料子都是花想容要的,都是要给那些官太太和小姐做衣服的,交不了货,我们损失大了。”

    “啊!”掌柜叹息一声,重重的跌进了沙发里。

    花想容的名号,如今已经是人尽皆知,谁都知道他们背后是有高官坐镇的,还有金凯门的月亮小姐当靠山,已经不是他们这布庄能得罪的起的。

    “怎么样?掌柜,是你自己做主,还是要请你们老板出来?我可没有时间再耗下去,你们尽快给我回话。”宋泠月不冷不热的问了一句。

    掌柜嘴唇哆嗦了半天,抹了一把汗水,叹声道:“我们老板已经病了很长时间,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这件事一时半会儿怕是没办法解决,您能不能缓一缓?”

    宋泠月没想把人往死路上逼,做买卖,终究还是要讲究名誉的,更何况,她的目的是这家布庄,要是出了人命官司,也会连累花想容,答应了他。

    “好吧!看来我只能再去别的地方进购了,可这件事,终究要解决的,掌柜还是尽快告诉你们老板,总拖着,也不是个办法不是。”

    掌柜自知理亏,也说不出别的话,连连点头,“荣少爷,您放心,这件事我会告诉老板的,不会让您白白损失的。”

    宋泠月不怕他赖账,订单收据上白纸黑字写着,除非他们为了这点儿钱逃出京都,否则她有的是办法把这笔钱要回来,说了几句客套话,带着人离开了。

    当天晚上,金凯门,宋泠月从舞台上下来,端着一杯红酒去了一间包厢,海关的刘次长给她送了一束大大的鲜花,还有很多名贵的礼物,她怎么也要表示感谢一下,顺便拉拢一下关系。

    一进包厢,里头正在谈天的两人就打住了话题,把目光转向宋泠月,刘次长站起身,亲自把她迎了进去。

    “月亮小姐,快请坐,今天这支舞可谓是鸾歌凤舞,摇曳生姿啊!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

    宋泠月笑笑,客气的道:“刘次长过誉了,多谢您肯赏脸,我敬您一杯。”说着话,举起杯子,先干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