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五湖从屋里出来,看到张婆子和王永珠一愣。

    陈氏小声的将张婆子和王永珠说的话一重复,田五湖到底还是果断些:“老太太和娘子想问事情倒不妨事,只是我娘她如今受了刺激,有些不好了,得罪的地方,还请老太太和娘子别见怪!”

    张婆子没说话,王永珠点点头:“们请放心,我们来只是问一些旧事,问完就走。”

    田五湖才放下心来,在前面引路,将人带到了厢房。

    厢房里除了炕,什么都没有。

    窗户都被钉得死死的,看来是防备张秋菊跑出去。

    张秋菊身上的绳子也解了,整个人躺在炕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看到张婆子和王永珠进来,本来萎靡不振的张秋菊豁然坐正了,眼睛里几乎要喷出怒火来:“这是跑来看我的笑话来了?怎么,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张婆子呵呵一笑:“可不是!不亲眼看着落到这般田地,我晚上回去怎么能睡得香呢?不瞒说,自从听说们田家出了事之后,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一晚上都要笑醒好几次呢!果然老天爷是有眼睛的,们这样畜生,总归是有报应的!”

    张秋菊气得一下子扑过来:“张春桃,个贱人!”说着伸出手来,就要挠张婆子的脸。

    跟在后头的田五湖和陈氏顿时大惊失色,这要是伤了人,可就糟了。

    说时迟,那时快,张婆子的手刚举起来,王永珠也已经伸出了手,田五湖也喊了出来:“娘,不要——”

    “砰——”一道黑影砸在了张秋菊的胳膊上,砸得张秋菊嗷一嗓子,抱着胳膊在炕上滚来滚去。

    众人回头,就看到陈氏还举着手,看到大家看过来,忙缩回来手,嗫喏的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怕娘伤着人,顺手就摸了个门闩丢过去了……”

    大家再回头一看,那炕上一边落着的不是个门闩是什么?

    张婆子和王永珠不由得又多看了陈氏一眼,没想到,这也是个狠人啊!

    田五湖倒没责怪陈氏,反倒安慰道:“没事!我知道不是故意的!这是为娘好!也是为了咱们!”

    陈氏这才松了一口气。

    张婆子和王永珠再交换一个眼色,再看看炕上还在翻滚哭嚎的张秋菊,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几分同情她了。

    不过两人立刻回过神来,咳咳,这都是错觉!正事要紧!

    王永珠到底跟着杜太医学了几天了,上前替张秋菊检查了一下,还好,那陈氏到底力气还小,这门闩砸过来,也没多大力道,顶多就是疼几日,没伤到筋骨。

    只看那张秋菊如同断了胳膊一般,一边哭一边骂,嘴里不干不净的,什么不孝子被贱人迷了心智,连亲娘也不管了,让个小贱人爬到她头上做窝,还让小贱人打断她的胳膊,忤逆不孝,她不活了之类的话。

    田五湖也不辩解,只跪在炕前不吭声,陈氏也跟着跪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