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好,发达了后,拿着她的银子在外面养小老婆,养那些孽种。

    自己在家辛辛苦苦省吃俭用的,省下来的银子,只怕都被他填了外头那些女人了。

    想到这里,张秋菊就恨得要吐血!

    既然这样他田货郎能做初一,就别怪她张秋菊做十五了。

    田四海看着张秋菊慢慢转换的脸色,知道自己的娘这是彻底恨上了自己爹了。

    很好,就要这样,他才能将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若说田四海,这个世上最怕的人是谁,那就是田货郎了。

    别看田货郎,在他和田五湖之间,那谁都看得出来,是偏着他的。

    开始他也是高兴的,得意的,自认为这田家将来都是他的了。

    若不是,若不是他那天,无意间听到了田货郎跟他的心腹喝酒时说的话,他也许一辈子都被蒙骗了。

    他亲耳听到,自己的亲爹跟人说,说如今他的两个儿子,其实他都不满意,说这两个儿子,都随了张秋菊这个亲娘,上不得台面。

    选田四海,也不过是没办法,他总比老大田五湖强些。

    还说在外头女人肚子里又有了一个,说不得就是个儿子。若真是儿子,一定要从小就手把手的教,定当要交出一个好的接班人来才行。

    还说他如今也不老,等这还在肚里的孩子出生,再撑上十几二十年不成问题。

    当时田四海只觉得大冬天的,一瓢透心凉的冰水,劈头浇下来。

    他战战兢兢的,一直到外头那个女人生了个闺女,那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本来在胭脂水粉铺子出事后,他看到亲爹,为了保住他和方氏和方氏肚子的孩子,将大哥一家都放弃了,还要留下来给他们挣一条生路,他那一刻把前仇旧恨都忘了个干净。

    后来,胭脂水粉铺子的事情暂时解决,他们回到家,田四海想着的是,忘了那些话,好好的孝顺爹娘,好好的过日子。

    可是,没曾想,他会看到方氏鬼鬼祟祟天天往前门凑,守在门口,等着爹回来了,看上好一阵,才肯回屋。

    他心里起了疑心,再看方氏,自从怀孕后,以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方氏一点喜色都没有,反倒每天都愁眉苦脸的。

    他倒经常看到方氏捧着肚子愁眉苦脸。

    再后来,他看方氏寻遍了几乎,要跟爹说话。

    他也看到,爹这些日子其实脾气十分大,回家不是打就是骂,可看到方氏,总是能耐着性子,和颜悦色的说上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