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槐把钥匙交托给他,他放进那把银锁里,拧动锁柄。咔嚓一声清响,银锁脱落,木匣开启。

    里面安静躺着一枚九眼天珠。

    是路臻见过的那枚奇异的玉髓,出现在傅斯年家中的画里,那名戴妖狐面具的女人身上。

    傅斯年沉默着将天珠取出,沁入他掌心微凉的温度,仿佛跨越上百年,终于重新回到他手中。

    他问:“你相信人有上辈子吗?”

    路臻微怔。

    随后,她摇了摇头。

    她从来不信这些的。

    “我相信。”傅斯年把吊坠替她戴上,天珠垂坠于她胸前,纹理明晰,九眼栩栩如生。他轻握在手中,嗓音如夜风一样轻,“第一次见到你,就有这样的感觉。”

    “结果你还不是娶了别的女人。”路臻勾了勾唇。

    “……”

    傅斯年失笑,松了手,“那不是我娶的,是太.祖父娶的。”

    哦豁,这会儿又是他太.祖父了,不是上辈子了。

    路臻指尖触摸胸前的玉坠,她平时很少戴首饰,倏然多出这么一样有些不习惯。可当她将天珠握于手中,并未感觉陌生。

    藏传佛教中,天珠视为神明的象征。

    “如若人真的有上辈子,我也早就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什么都不记得了。”路臻抬眸望向他,眼中有笑意,语气温柔,“我们这辈子好好在一起就行。”

    中间一段小插曲,很快迎来六月,路嘉鸣高考结束那日,路臻、樊淑伊、傅斯年一起到学校接他。

    校门口挂满横幅,预祝考生高考顺利、金榜题名。

    考试结束的长铃打响,校外等候的家长开始骚动,考生们鱼贯而出,神情激动。

    路臻提前准备了花,交到路嘉鸣怀里,“考完啦,允许你给自己放两个月的假,大学再好好努力。”

    “切,谁还想得这么远。”路嘉鸣表面不屑,收到花却很开心。见傅斯年也来了,热情道,“傅大哥!”

    樊淑伊说:“你要好好感谢你傅大哥,要不是他给你补习,你哪能进步这么快?”

    这话不假,谁能想到路嘉鸣还是有点学习天赋的,高考前最后一次模拟考试,他竟过了一本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