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臻万万没想到,这么老土的剧情竟然会发生在她身上。

    她翕了翕唇,愣是没发出一个音。

    沈千槐说:“我知道路小姐的家境并不好,阿年那孩子心地良善,感情上又单纯,一时被迷惑了也是情有可原。”

    “你和他在一起无非是图钱,他能给你的,我可以给更多,只要你开个价。”

    在沈千槐眼里,没有什么是不能交易的,不论是生意、感情,她活到这把岁数,经历得太多,很多事早已看开。唯独在踏进墓土前,一定要将傅家仅余的两个孩子守护好。

    路臻原本并没有怨怪沈千槐,无非是她那点脆弱的自尊心在作祟,她和傅斯年开始前,心里别扭过,却敌不过对他的感情。

    她垂睫思索半刻。

    而后,竟笑了下,问:“多少都行?”

    沈千槐无声。

    路臻说:“那我要10亿。”

    为什么是10亿这个数字。

    无非是那一刻路臻莫名想起在淩海的时候,陈查德狮子大开口。当时傅斯年没答应,现在她很想知道,沈千槐会不会答应。

    晚上下班,路臻破天荒打电话让傅斯年来接她。傅斯年当时在外地,距离南城不算远,开车赶回来至少要两个小时。

    他正与客户应酬,接到电话已经五点半了,却毫不犹豫地答应,只因为,提出要求的是她。

    路臻说,多晚都等他过来。

    她很少要求他做些什么,无非是揣着一颗破碎不堪的自尊心,过往十几年被生活锤炼得稀巴烂,反而到了亲近之人的身边,她不敢肆意妄为。

    今夜却像吃错药一般。

    熟悉的黑色奔驰停在她面前,车牌还是那串嚣张的5个0。路臻手里提着包,站在路边对他笑:“你来啦?”

    傅斯年连司机也没带,是自己开车赶回来的。驾驶座的车窗降下,男人清黑目光投来,似无声打量。她今晚过于反常。

    路臻拉开车门坐进去,傅斯年还没来得及问她今晚想去哪吃,路臻把安全带拉上,忽说:“奶奶中午到公司找我了。”

    傅斯年扶在方向盘上的手一顿。

    路臻又说:“她问我要多少钱,才肯离开你。”

    车停在路边,没有启动,窗外不时传来汽笛催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