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楠郢甚是无奈,感叹道:“白玉扇若是烧坏了,你以后可是再也学不了迷沱棋局了!”

    云星玄已烤的差不多了,就合上白玉扇,插在腰间,然后将烤好的鹿肉放入盘中,一手端盘,一手拎壶酒,道:“修仙之人嘛,物尽其用,懂不懂!且这扇子,我打开没有棋盘啊,只能扇风!”

    她把盘子放到陶惟衍面前,“陶哥哥,快尝尝。”

    柳楠郢看着这两人已经亲密如斯,与先前落花陶郎有意,流水云娘无情的状态大相径庭,他便知晓,不见两人这段时日,二人的感情飞速发展。只是不知道,这个和他有着师徒情缘的小娘子,要被这感情折磨几许。他不禁感叹的摇了摇头,坐在了竹椅上,靠着椅背,煽动着云鹤扇,看着对面的岑清垅。

    岑清垅打柳楠郢一进这院子,便一直盯着他,朗月清风的眉眼,仙风道骨的姿态,岑清垅的嘴边不禁咧开了一丝弧度,好一副皮囊,生的甚得我意,心中笑道:“这人可算露脸了,且看我怎么逗上一逗。”于是问道:“阿楠公子?可是那新认的爹爹——云湖道人请来为我剖心的贵人?”

    柳楠郢被噎了一下,心中设想了千万次,两人面对面正式的人生初见该说些什么,可万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开场,他找了找自己该有的长辈气量,道:“贵人不敢当,你们都可唤我一声‘师叔’,我还是当得起的。”

    岑清垅心中冷笑,这个轻薄他多次的男子,竟然此刻论资排辈起来,用长辈的身份压着自己。

    “哦。师叔呀。”岑清垅笑道,”师叔,可记得,我们之前见过?”

    柳楠郢心虚的很,也不敢望向他的眼睛,只好笑笑说道:“你师叔我活了很多很多年了,因为记性不太好,所以就显得比你爹年轻很多啊。”

    岑清垅笑了笑,长长的说了一声:“哦。”然后就满眼是笑的看着柳楠郢。

    柳楠郢抬起云鹤扇遮在头上,似挡着太阳,可他自己明白,要掩盖一下他内心的悸动和慌乱。

    云星玄笑道:“阿楠公子,不觉得师叔叫起来很老气么?”

    柳楠郢笑道:“你随意就好,我不甚在意的。对了,你可知道陶公子和你是什么关系?”

    “什么?”云星玄与陶惟衍同时问道。

    柳楠郢指指陶惟衍说:“陵游和尚的徒弟!”

    然后指指酒杯,让云星玄给他斟上一杯酒,小嘬一口,继续说道:“你们的师祖——钟离云起,是我的师傅,我师傅在二十年前有三个徒弟:大弟子云湖,二弟子陵游,三弟子,我。要听故事么?”

    三个人都认真的点点头。

    这次柳楠郢没有卖关子,缓缓道来:“二十年前的一天,早已出山的云湖师兄和陵游师兄都回到了方诸山。当时不知我师父和他们两个人分别谈了什么,可第二日我去见师父的时候,他已经入定了。我守了一月,见师父毫无起色,就拿了师父的法器紫念菩提,用五行莲花杯将迷沱山川这一境封印了。为了安全起见,我把迷沱山川这一境的出入口移到了萝衣山。然后一晃就是二十年,直到你们两人入迷沱山川,唤醒我了师父。”

    云星玄问道:“那我师父这二十年间没去过迷沱山川么?”

    柳楠郢笑了笑,“嗯……你理解起来可能有些费力,没关系,你且先听着,听不懂的,让你陶师兄慢慢给你解释。迷沱山川其实是方诸山的一境,我封印了这一境,带走了。他们找不到的。”

    云星玄诧异,“为什么?”

    柳楠郢道:“因为我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要保护好师父的法体,最好的方法,我们与世隔绝起来。真相和事实,慢慢来查。”

    云星玄一脸疑惑:“那我为什么从未听我师父说过陶哥哥的师父和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