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鼻子喝了一口，瞬间整张姣好面容扭曲成一团。
“这也太苦了…”她瓮声瓮气道：“世子哥哥，是不是我把这药喝了，我的病就能好了？”
他闻言就笑，说着自己都不信的鬼话，“对。”
“那...我才不要！”她沉默片刻，忽然将药碗推远。
…怎么又开始耍脾气了？
猝不及防，沈景秋顿感头痛，但也只得内心叹息。
她现在是几岁？大概只有九岁吧。他苦笑。
他不由开始微微出神，仔细思考她九岁时也是这般任性吗？
好像没有吧。
只是那又的确太过久远了，而他又是死过一次的人。太久远的记忆，也都模糊了，就像隔着一层雾，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分明。
在沈景秋的印象里，她似乎生来就是那个长乐郡主了，冷傲敏感又卑微，像破碎的琉璃，看起来就很美，那种空洞的美，却又很锋利，恨不得割碎所有试图捡起它的人。
“世子哥哥其实也是不愿意的吧。”她睁眼看着他亲手将瓷勺举到自己面前，却紧紧抿着唇，一双漆黑凤目像幽深漩涡，慢慢道:“不愿意我喝药，不愿意我变好。”
“...你，”沈景秋一顿，手指微微束紧，若无其事笑道:“郡主这是说的哪的话。”
“阿眉其实知道的，知道自己这是害了一场大病。他们都这么说，就连那个郎中也说，阿眉变笨了，变得背不出四书五经，也忘了该怎么下棋，我肯定又该被国公大人和虞夫人骂了。估计赵姨娘现在也直骂阿眉呢。”她摇了摇头，“但阿眉却觉得好极了...好极了。”
“就像这世上，所有的烦心事都消失了，我什么也不必做，就什么都得到了...就好像这天底下，只剩下我和世子两个人。”
她的声音愈发低了，像是如梦般的呓语，微微睁大一双凤目凝视着他，像是小女孩找到了最最心爱的布娃娃，忽然探着身子，一步步朝他爬过来。
女子柔软的腰肢像一根纤细的柳条，竟就那样横跨着他的腰，缩进了青年微凉的怀抱里。
她的手指不停玩着他的玉扳指，似乎全然没有感到这个怀抱骤然僵硬，“世子哥哥，难道你不也是吗？”
“......”
那样漫长的寂静里，沈景秋低头望着她，有一瞬间想要径直将她推开，但手指刚刚触碰到她的肩膀，却又猛地僵住了。
仿佛自己全部的心思都被她一眼看穿了，不...是看穿了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念头。有那么一个瞬间，沈景秋竟当真想就这么把药倒了。
如果...如果真如她所说，一辈子她就这样“痴傻”下去，再也恢复不了记忆，他们之间，或许可以重新开始。
没有那些算计，没有那些前世的不堪，没有未央宫的那把大火…也没有那个宁死也不愿再看他最后一眼的她。
“这也太苦了…”她瓮声瓮气道：“世子哥哥，是不是我把这药喝了，我的病就能好了？”
他闻言就笑，说着自己都不信的鬼话，“对。”
“那...我才不要！”她沉默片刻，忽然将药碗推远。
…怎么又开始耍脾气了？
猝不及防，沈景秋顿感头痛，但也只得内心叹息。
她现在是几岁？大概只有九岁吧。他苦笑。
他不由开始微微出神，仔细思考她九岁时也是这般任性吗？
好像没有吧。
只是那又的确太过久远了，而他又是死过一次的人。太久远的记忆，也都模糊了，就像隔着一层雾，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分明。
在沈景秋的印象里，她似乎生来就是那个长乐郡主了，冷傲敏感又卑微，像破碎的琉璃，看起来就很美，那种空洞的美，却又很锋利，恨不得割碎所有试图捡起它的人。
“世子哥哥其实也是不愿意的吧。”她睁眼看着他亲手将瓷勺举到自己面前，却紧紧抿着唇，一双漆黑凤目像幽深漩涡，慢慢道:“不愿意我喝药，不愿意我变好。”
“...你，”沈景秋一顿，手指微微束紧，若无其事笑道:“郡主这是说的哪的话。”
“阿眉其实知道的，知道自己这是害了一场大病。他们都这么说，就连那个郎中也说，阿眉变笨了，变得背不出四书五经，也忘了该怎么下棋，我肯定又该被国公大人和虞夫人骂了。估计赵姨娘现在也直骂阿眉呢。”她摇了摇头，“但阿眉却觉得好极了...好极了。”
“就像这世上，所有的烦心事都消失了，我什么也不必做，就什么都得到了...就好像这天底下，只剩下我和世子两个人。”
她的声音愈发低了，像是如梦般的呓语，微微睁大一双凤目凝视着他，像是小女孩找到了最最心爱的布娃娃，忽然探着身子，一步步朝他爬过来。
女子柔软的腰肢像一根纤细的柳条，竟就那样横跨着他的腰，缩进了青年微凉的怀抱里。
她的手指不停玩着他的玉扳指，似乎全然没有感到这个怀抱骤然僵硬，“世子哥哥，难道你不也是吗？”
“......”
那样漫长的寂静里，沈景秋低头望着她，有一瞬间想要径直将她推开，但手指刚刚触碰到她的肩膀，却又猛地僵住了。
仿佛自己全部的心思都被她一眼看穿了，不...是看穿了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念头。有那么一个瞬间，沈景秋竟当真想就这么把药倒了。
如果...如果真如她所说，一辈子她就这样“痴傻”下去，再也恢复不了记忆，他们之间，或许可以重新开始。
没有那些算计，没有那些前世的不堪，没有未央宫的那把大火…也没有那个宁死也不愿再看他最后一眼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