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清怀一愣,看了她一眼微笑道:“你觉得很突然吗?”

    墨焉点点头,刚开始时他介绍她时也只是说她是墨姑娘,并不打算提他们的关系的。

    成清怀含笑道:“你之前有些排斥我,并不愿意与我在一起,我自是不能自作主张,不顾你的意愿强迫你,现在这样挺好的,可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以他的精明睿智,又怎么会不知道秦文静因为他送貂的事,心中存在了一些别样的心思,既然无意,他便要及时斩断这些不必要的纠缠,以免伤人惹火上身。

    而且因为墨焉墨家传人的关系,特别是泽州之战后,她身份敏感,他不欲别人知道她的身份招来祸害,是以不愿公开她的身份,他知道赏金流的名声不大好,他虽不介意,但看到众人对她那轻蔑的态度,他终究是在意的,他不愿别人看轻她!

    墨焉没好气的看着他,这人昨夜才说了自小做道士,不通男女之事,不懂如何和女孩子相处交流,可刚刚一意识到别的女子对他有意,马上就将人家的心思掐灭了撇清关系,可不是不懂男女之情的,她揶揄道:“先生,您为了避免这样的麻烦,到底拒绝了多少个女孩子!”

    成清怀无奈道:“没有的事哪里就成了拒绝!”

    墨焉默默的看了他一眼,连她都看出来了,她不信他会不知道。

    成清怀含笑转移了话题道:“你可以叫我戬之!”

    墨焉一怔,戬之?是了,他之前就说过,他的字叫戬之!她脸微微一红,有些支吾的点了点头。

    墨家讲究节俭,成清怀自己也并不奢侈,他原本出生富贵,虽然他父亲在亲恩感情上薄待他,但物质用度上并没有亏待他,相反继母为了捧杀他而不被人垢语,给他拨用的钱财并不少;而且以他个人的能力,要荣华富贵并不难,只是他依然持朴素节俭度日。

    他的衣着是普通的道袍,但穿着在他身上,却是仙风道骨,风姿绰约;他吃喝不讲究,紧守持身戒律,青菜萝卜可充饥填腹即可,并不贪饮好吃,是以和墨焉置办的衣物用度,都是俭朴适用不奢华,他节俭却非苛刻,新衣新鞋总是要备齐,至少不能让她再着破旧衣裳。

    两人置办了一个早上,午时时分,成清怀担心墨焉饿着也累着了,便带她去吃饭。

    两人点了菜,正等着菜肴送上来后,两人才刚刚起筷,突的一人大摇大摆的直接走过来坐下,一边顺手拿起一双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成清怀和墨焉都愣了下,却见这人一身残旧布衣,显得寒酸落拓不已,也不管不顾他们两人惊愕的表情就狼吞虎咽起来,旁边的掌柜跑堂的看见,只道有乞丐来骚扰客人用餐,急忙过来要赶走他,成清怀已经摇摇头示意不需要理会,掌柜的怔了下,才退了下去。

    墨焉看着那人,面无表情道:“你不是在开封吗,怎么会在这里?”

    李宣道:“我几天都没吃东西了,快饿死了,你让我吃饱了再和你说。”

    桌上两个人的饭菜基本都叫他一人吃了,成清怀只得挥手再点了一份,李宣笑嘻嘻道:“清怀先生不介意的话,可否请在下喝壶酒?”

    成清怀笑道:“抱歉,贫道挺介意的。”他持酒戒,而墨焉又怀着孕,他不欲沾上酒气。

    李宣一噎,无可奈何道:“先生,男人最大的乐趣乃是吃喝嫖赌,您一样都不沾,这活在世上当真无趣极了。

    墨焉一阵恼怒,抬手以筷子代剑进攻,李宣愣了下,急忙回手反击,两人在餐桌上过了几招,最后以李宣的筷子被她挑飞结束。

    李宣看着墨焉笑道:“不错嘛,武功精进了许多,难怪可以守住泽州城了。”

    墨焉闻言和成清怀相视一眼,脸色有些不好道:“你听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