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申詹大吃一惊,“确定是鞍阜菜籽所制?”

    “品相及色泽,比货样还好,实在……挑不出差错。”搓了搓指头,“当初约定是作一场戏,如今后院堆满油桶,您看,我什么时候拉到昌隆来?好歹能卖……”

    “小胡,给杜老爷拿银子!”申掌柜气得拂袖离去。

    当初为了吸引对方,出的价格自然是偏高的。

    一下子砸手上,无论怎么卖,这亏是吃定了!

    当夜,万金坊的大东家陆奇,一脚踹上了申詹的胸口:

    “蠢货!”

    不敢叫痛,捂着伤处一骨碌爬起身:“陆、陆爷,听说是贺三收了‘沈记’……”

    “贺之晁。”厉目微眯,“居然也盯上了油行买卖。”

    申掌柜小心翼翼道:“他出手的话,扳倒是没什么可能了……”

    “是吗。”陆奇冷笑一声,“贺三的目的怕是与我一致,成为全京城乃至全青霄的第一大油坊,他初入此行,这新接的盘子,倘若出师不利,定会丢车保帅,既然如此,就不能任由其慢慢站稳脚跟。”

    “陆爷的意思……”

    一撂衣摆,大马金刀的跨坐首位:

    “准备准备,我要让贺之晁自觉无益,知难而退!”

    翌日,海棠苑。

    “小姐,辰末了,该起啦。”冬儿挑开纱幔,转身去柜子旁翻衣裳,“奴婢知您疲累,这一口气松下来,的确得躺上几日,可秦小姐生辰是您一早应允前往的,昨晚人家又派了婢女来传话,于情于理总不好缺席吧。”

    榻上的人儿动了动,抱着枕头哼唧:“睡一会儿嘛……”

    丫鬟无法,干脆动手去扯她的薄被,继续絮叨:“今儿达官千金肯定多,您可不能给侯府丢脸,正巧二夫人送来两套新裁的夏衫,穿那件桃粉色绣白梅的,奴婢再为您梳个垂髻,保证艳压群芳!”

    “噗!”这一笑,倒是彻底醒了,揉着眼睛坐起身,“生辰礼备妥了么?”

    “放心吧,谭掌柜亲自挑的,价廉物又美,您别说,聚琅斋的好东西真不少。”冬儿解开她的单衣,拉着袖口褪下后,拎过一条如意烟云襦裙。

    “是啊。”

    难怪楚暮买得起早春荔枝,他竟然便是那幕后富贾。

    这些年,背地里到底干了些什么勾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