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头。”

    陆絮怀疑地看他两眼,缓缓回头。

    ——旬阳留安两名弟子一人拿着一个大扫帚,正苦哈哈地扫地,旁边还站着廖青阳,面色冷凝,将两人训得狗血淋头。

    “你也去。”

    陆絮猛地把头扭回来,问他家师兄:“去干嘛?去扫地?”

    云雪归睇着他,意味明显:不然呢?

    陆絮又看了看大门口的旬阳留安,再回头时,脸上的表情异常沉痛,“师兄,我觉得我肩膀上的淤青正在隐隐作痛,我还有伤在身,可能不行。”

    好歹也是当过冥王的人,要给自己留点自尊吧,能屈能伸是好的,但也不能太‘屈’了。

    云雪归一言不发,目不转睛。

    陆絮还想再垂死挣扎一下,端正态度:“师兄我错了。”

    “既已知错……”云雪归用下颌一点门外,“就去弥补。”

    旁边有几个弟子装作进进出出忙活着,却无一不是竖起耳朵听他们的对话,碍于云雪归的威势不敢露笑,听到这里,却很殷勤地递了一支扫帚过来。

    陆絮:“……”

    他朝那弟子扯起一个招牌假笑:“谢谢你啊……”

    话音未落,变故横生。

    陆絮在堂内,离他最近的那张未封棺的棺材动静是最明显的,匝得细细密密如金织羽衣般的金线一根一根迅速地崩裂开来,从他的视角,可以很明显地看见金线之下,有什么东西正在鼓起。

    这些纸人能将自己变成纸片形态,在城中穿梭,这也是之前难以抓捕的原因。它们被抓到时几乎都是纸片样,巴掌大小,被廖青阳等人封在堂内的这具,虽然貌似真人,但陆絮刚进来时,分明看到它是一张扁平的纸片。

    但此刻,这张纸片正缓慢膨胀,逐渐形成人形,像是被注入了血肉。

    金线崩开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急促,廖青阳等人在外头,似乎被别的事情绊住脚步,陆絮走到门口一看,院中二十几具棺材都声震如雷鸣,似乎有什么东西急切地要从中脱离,棺材两侧的铭文闪得直晃人眼,但那金光也是一下比一下黯淡。

    廖青阳正率众弟子稳固封印。

    陆絮眼尖,见一扇棺材已经翻开,其中东西跳了出来。

    “师兄,过来看。”

    他声音难得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