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问的古怪,云媞不解地仰头看了他一眼,“怎么?”

    郁辞垂目理着她鬓发,眉眼在月下格外温柔清远,“太奶奶故去那晚,你在这里哭了一整夜。”

    云媞愣了一会儿,经他提及,她才恍然想起那么远的事情。

    那一夜也像今晚,天边无云,月亮干净地挂在远山。小姑娘白衣素衫,一个人坐在那边梨花树下的小石头上,伤心地哭了一整夜。

    她孤身在这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郁辞如今想来仍是心口泛疼。

    “那时候,我就在这里,我在这里陪着你。”

    云媞诧异地坐了起来,转过身看着他。盖在身上的披风滑下来,郁辞帮她拢好,抚了抚她的脸。

    “你竟然在……”

    “是,我很想过去陪你,想安慰你。可我那个时候护不了你,也就不敢去招惹你。”郁辞嗓音低沉沉的,目光遥远,云媞心底一阵阵地暖意酥麻,她靠过去搂住他的腰,贴在他怀里。

    她鼻尖酸酸的,“原来殿下那个时候就惦记我了。”

    郁辞低头脸颊贴着她发顶,笑着默认,“可惜平阳郡主是个榆木脑袋,一点也不知道我喜欢她。”

    “那你不也不知道我喜欢你。”云媞哼了一声,搂紧他在他怀里蹭了蹭,“殿下也是榆木脑袋。”

    郁辞心酸喟叹,“是啊,两个榆木脑袋还能在一起,真是造化。”

    云媞闷在他怀里被他逗笑,她额头抵在他胸膛,心里漫着道不尽的爱意。她有一下没一下的勾着他的腰带,郁辞自然有所察觉。

    他垂眸捉住她不安分的手,“做什么。”

    她盈盈望他一眼,嗓音娇柔化骨,“妾想做什么,殿下不知道吗。”

    她如今是越发的大胆了,之前戏弄一番便羞得没脸见人,现在不但敢有非分之念,甚至还付诸行动。

    两个人好似换了身份似的,太子殿下成了被调'戏的那一个,他低垂睫毛轻颤了颤,低声抗拒,“不可以的……”

    美人婉言,更有欲迎还拒的味道。云媞看着眼前娇媚不失清纯的太子殿下,忽然间有些明白史上沉迷美色而荒废朝政的帝王了。

    她若是主君,后宫有位这样的美人,到底也难招架。

    她也忽然有些明白了男人所谓的征服欲,瞧瞧着欲语还羞惹人怜惜的小模样,他说不要,她就越想叫他要。

    云媞坐在他身前,她转个身子正好是压在他身上的姿势。郁辞被她倾靠过来的姿势迫身后仰,好在假山顶地方够大,两个人不会摔下去。

    月下美人朦雾,青丝稍乱,手肘撑在身后半敛着眼帘看她,宛如一只在夜深时幻化人身的狐妖,媚眼如丝在此勾人魂魄,怎不叫人心神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