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发,我盯你好几天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崇应彪揪住姬发的胳膊,他的手恰好落在昨日刚破开的创口,指下用力,没愈合的伤口渗出血来,身为新上任的北伯侯,他颇有些得意,“说,你把殷郊藏哪了?”

    ??他连“太子”的称谓都省了。

    ??殷郊虽犯错,到底是大王的儿子,尊贵的出身并非崇应彪能置喙的,若姜文焕在此,一定能据理相争,说得崇应彪不敢造次。

    ??但姬发不是他。

    ??姬发不会说谎,不会屈于威胁,不会背叛自己。

    ??“松手。”姬发说着脱开崇应彪的钳制。

    ??渗出的血沾湿纱布,染上崇应彪的手,姬发看着对方撵过指尖的红色,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随即他又看到周围的兄弟们沉默的样子。

    ??不同于以往的打闹,曾经他可以骂崇应彪是禽兽,拿酒坛砸向对方的头,还有人帮他助威叫好,现在他却无能为力。

    ??没人敢帮他说话。

    ??“呵,姬发,你还当自己是什么?西岐农夫,殷郊逃走了,你以为谁还能帮你?”年轻的北伯侯如是说道。

    ??来朝歌八年,姬发第一次认识到,权力是如此重要。

    ??他以为质子团的兄弟们是家人,主帅是父亲,众人皆是平等的,到头来,只有他相信了这个假象。

    ??姬发笑了笑,抬眼看向拦路的崇应彪。

    ??他没崇应彪高,也没他壮,但是他比崇应彪有骨气!

    ??“咚——”

    ??姬发甩了甩头,剧烈的一击撞在崇应彪脸上,搞得姬发也有点懵。

    ??“来啊!”姬发吼道。

    ??被困穷途的野兽,也会发出凄厉的叫声。

    ??崇应彪流了血变得更加愤怒,不甘心地蹭了下,瞬间扑将过来。

    ??霎时两人成了原始的兽,丢掉耻心与工具,只凭借心中的怨怼对抗。

    ??姬发受了伤,还被崇应彪故意捏破裂口,身上又无铠甲,很快被打得嘴角渗血,但他不甘心,拉远距离寻找时机要再战一回。

    ??这么一拉远,受伤的崇应彪动了杀意,抽出剑握在手中,眼中分明写着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