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找到那幅画的?”王哑巴提起酒壶,又给两人满上酒。

    “《扁舟行旅图》是魏慧亭的手笔,值些银子。”荀越将手枕在脑后:“好画,总要有个去处。”

    平津城里,收这种“货”的,统共也没有几家……

    城东。

    棺材铺。

    见着荀越上门,刘掌柜先是一愣,随后快步迎上前,笑容灿烂到与身份截然不符。

    “稀客,稀客。荀公子能来,当真是……”

    想到“蓬荜生辉”对个棺材铺子来说着实有些吓人,他适时打住话头。

    “我来找幅画。”荀越开门见山。

    ……

    “我还以为刘庆吉早就不做这生意了。”王哑巴喝了口酒,若有所思。

    与他这糖糕铺子不一样,刘庆吉过手的,多是些“脏”货。

    “他之前那幅《霜菊图》,就是从人祖坟里刨出来的。”王哑巴说道:“这事儿后来闹的动静挺大,把府衙都惊动了。”

    只可惜府衙的人也就走了个过场,但凡他们认真搜一搜,就会发现后院码的整整齐齐的棺材里,还藏着不少好东西。

    “生意无分好坏,”荀越平静道。

    无论是挖坟盗墓所得,抑或是沾染了人命,只要有利可图,就会有人做。

    “也是。”王哑巴点头。

    《扁舟行旅图》牵涉到命案,一般人都怕收了这画会染上晦气,但刘庆吉本就是个开棺材铺的,不在乎这些。

    “阿沅把画藏在永宁桥下是没错。”荀越说道:“只可惜她太久没有去取。”

    人先是被送进府衙大牢,后又稀里糊涂被困在沈府——

    《扁舟行旅图》至少在桥洞里躺了半个月。

    藏的着实不错。

    直到有个蟊贼发现了这副画。几经辗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