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火车慢慢启动,他却怎么也不肯撒手,就那样扒着跑,刘薇强迫自己扭头。

    那眼底的泪花,邱雁瞧的不落忍,不明白刘薇为啥退让,明明她才是原配,但还是递给刘薇一块手帕。

    这列火车上坐的全是转业官兵,云汀兰也跟着升了待遇,不再是当年的闷罐子而是舒适的硬座。

    不时还能听到他们的欢呼声,听动静似乎是谁掰手腕赢了。

    “小云同志,是不是?”

    云汀兰正翻看着药经,爽朗男声从头顶传来,她抬头看向来人,身形消瘦姿态挺拔,鬓角带着些许白发,眼神锐利且有力。

    他刻意收敛了身上锋芒,但气势却是没法遮掩。

    邱雁连忙让座,“老同志,你坐这里。”

    徐建民笑着道谢,这才对云汀兰道:“果然是年轻有为,为了把你们夫妻调过来,我废了老鼻子劲,老邱那家伙还不舍得放人。”

    “场长。”云汀兰笑着起身迎人,她已经认出来人,刚从朝鲜战场上退下来的英雄团团长,也是雁窝岛未来农场的场长兼总书记。

    “小郑之前可是我的兵,不是受了重伤被送回国治疗,现在还跟着我呢。”徐建民看到她手里的医书高兴的很,懂机械和懂医术的人可都是稀缺人才。

    云汀兰扫了一眼他胳膊,从挎包里拿出针灸包,“我看场长右胳膊不大用的上劲,我帮你扎几针止止痛?”

    这都能看出来?他这是旧疾,贯穿伤,子弹没留胳膊内但伤到了筋脉,又耽误了治疗,留下不少后遗症,尤其到了冬季就一阵一阵的疼。

    这么多年,他都习惯了用左手。

    说话间,一根金针快速扎在他的胳膊上。

    “呦呵!”疼是不疼,就是金针粗的唬人,还有这姑娘的动作,他竟然没反应过来!

    云汀兰拔针后,他动了动胳膊,嘿,真舒服。

    云汀兰便向徐建民打听宋今寒在战场上的事,她每次问起他那些年的经历,他都是一语带过,但身上的伤却瞒不过她。

    正说着话,徐建民被人叫走了,去的是包厢方向。

    云汀兰还在猜测里面那人的身份时,她也被请了进去,竟是农垦局的高副局长。

    他正和徐建民指着地图研究垦荒布局,看到云汀兰,对她和蔼的招手,又指指椅子:“坐下说。”

    “我听小徐说,小同志医术了得呀!有没有留在总场的想法?咱们这次随行的队伍里就有一支医疗队,会在总场新建一家医院,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呐!”

    “局长,你这不地道啊,我好不容易抢来的人。”徐建民噌的一下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