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没这个人!”

    老薛头和她摊了牌,朝她大吼出声,“戍卫营今早出兵去医馆拿人,那个孩子被带出了东城门,他是死是活,今后都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屋檐上的冰凌,挂不住地掉在地上,碎成了一地雪渣子。

    院子里簌簌地下着雪,融在了俩人温热的脸上。

    谢兰若的目光越过了老薛头,落在了西屋的炕上,一眼就看见了那绷带缠着的肩头。

    “师父,屋里那人是谁?”

    老薛头毫不含糊地告诉她,“那是我捡回来的养子,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这话极具杀伤力,将周叙言击得粉碎,他哭声不止地说道,“老爹,那我怎么办,你让我在这个家里还怎么呆下去?”

    “不管你愿不愿意,只要你认我这个爹,以后就得跟他同进同出,住在一个屋檐下。”

    老薛头这话一落地,周叙言便哭着往外跑去,任秦氏在后面怎么喊他,他都没有停下来。

    秦氏担心这孩子想不开,赶忙追了上去。

    谢兰若闯了这么大的祸,最后背负起这一切的却是老薛头。

    她无比惭愧地道:“师父,是我连累了你。”

    老薛头终究是老了,见不得她这般自责的模样,“不过就是多一双筷子的事情,这孩子养在哪里都不放心,还是放在我眼皮底下看着稳妥些。”

    何况他身上还藏着事。

    江映禾给沈琅诊了脉,将他的手放回了被子里,“情况不太好,许是在雪地里受了寒,这场发烧来势汹汹,我要给他下几味重药,先把他的病情稳住了再说。”

    谢兰若了然地点了点头,她动手解下了沈琅头上的纱布,给他清洗伤口。

    “接下来你作何打算?”

    “把他藏起来,等回了京师,让他隐姓埋名地寄养在师父那里。”

    谢兰若沉声道:“前提是他能挺过这个鬼门关。”

    江映禾看着这张轮廓分明的侧脸,颇有一丝忧虑,“听说沈均宜长得极其俊秀,但凡见过他的人,都会对他过目难忘,就这孩子的骨相上看,他将来定会长成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这话一下提醒了谢兰若。

    当初在朝堂上指证沈均宜是狼人时,就用了山长的那副画和沈琅做对比,结果这对父子小时候长得几乎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