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她就发现,男人将窒她的戾鬼碾碎时,那些匍跪在地的怂孬竟有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兴奋劲儿。

    兴奋的恨不得男人再多碾碎两只。

    一鬼更比一鬼恶。

    她显然是三六九等里的最下等,但他们不敢靠近她所在的这座山峰。

    这座山是万山坟中最高的山,处在万山中央,单只是坐在棺沿上,穹绵就能睥睨着一切。

    底下皆是缠绕成稠黏的猩蚀煞气,坟包挤着坟包,上面都歪七扭八插了块木板,刻了一二三四五.....以此排列的坟碑,很是滑稽简陋,就跟闹着玩似的。

    坟周还尽是冤煞戾鬼们打架斗殴留下的脏浊狼藉。

    让她去睡这种地方,穹绵宁愿挤在这副狭窄仄人的冰柩里。

    她又去扯了扯腿上系着的纱丝,她赤着脚踝,未着绸袜,未穿绣鞋。

    身上不过一条抹胸垂至脚踝的袶红裙襦,腿侧还分撕成一道岔,露出她系着水雾纱丝的肌白美腿。

    雪藕的软臂连褙肩都没披,裸着露在外面,倒是美的惊心动魄。

    但她刚恢复了五感,就...冻得快要僵硬了。

    又饿又冷。

    穹绵趴回棺柩里,将棺盖缓缓推合回去,虽然是冰柩,但里面其实并不太冷,可缓解缓解她僵硬的四肢。

    大约是刚恢复了人身,还不太习惯,动两下骨头就咯吱咯吱地直响。

    穹绵屈身透着冰棺睨向外面,她对面的那座危峰之上,

    树大根深轧着一颗拔撼无比的古木参天百花树,叶脉纹理清晰地攀附在古木粗壮的树干里,枝骨高耸入云,直破云霄,

    像是在跟谁莽着什么劲儿,耍着脾性闹着气。

    不过一株年头有些久的古木百花树,还挺横。

    那里与周边的煞气缭绕不同,古木百花树上缀着的嫩朵簇簇绽放的花枝招展,目中无人的像是要与天争艳,与万物比娇。

    枝骨带着一股高傲自大的蛮劲儿拂破云光延绵至更高的虚层里。

    周围参杂着紫闪水雾像是世外的洞天桃源,美的不可方物。

    一阵风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