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唔----”

    如晴制止了如美还想踢出去的腿,“三姐姐,姐妹一场,何苦说得那样绝?”然后一边整理被弄乱的衣服,淡淡地对如善道:“二姐姐,本来今天的事,咱们姐妹俩私下里埋怨两句倒也罢了。可既然你受不得委屈,那只能让爹爹来给你断个公道了。”她坦然迎上如善血红的眸子,淡淡地笑着,“二姐姐先别忙着如何报复我们,还是想着等下如何向爹爹交差吧。”

    如善眼神立马变得慌乱,然后是惊恐。

    李氏把如善今天在靖王府的所作所为一字不漏并添油加醋地告到方敬澜面前。知道方敬澜不会相信她,又把何氏林氏,及如晴三个证人一并带了来。

    虽然李氏确实有夸大之嫌,但何氏林氏想着如善若真的做了,对方府来说,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是以,不顾如善怨毒的目光,一致表态。

    方敬澜不相信李氏,但是绝对相信两个儿媳的,更相信如晴。这下子震怒到无以复加,如善双手被打肿了不入,还被禁足在屋里,罚抄女戒一千遍。没有抄完不许出来。张姨娘也被牵连进去,被方敬澜直骂“有其母必有其女”,张姨娘连哭的地方都没有,便被方敬澜一脚踹了出去,不但罚禁足,还扣月奉。

    而此次事件中的最大功臣如晴,则得到最大表扬,李氏送了上等的料子与她做新衣裳,如美把她的金猪送了一对与她,方敬澜也破例给如晴置办了一份体面的首饰,准备迎接新年。

    而松鹤堂里,老太太则忧心忡忡地道:“你这样正面与如善为敌,可不大妙呀。”

    如晴道:“奶奶,自从知道二姐姐的心思后,我这些天也不好过。二姐姐这么做,只有坏处没好处。所以我必须阻止她。二姐姐有自己的理想和目标,我佩服她,也尊重她。可若她的目标要拿我们整个方家的名声和爹爹的颜面来换取的话,那我是坚决不能容忍的。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向你三嫂子告了密?”

    如晴讪讪地笑着,“没法子,三嫂子厉害,镇得住二姐姐。我可不能站出来当这个靶子。”

    老太太不再说话,只是拍着如晴的肩,“你爹知道是你告密的?”

    如晴摇头。如善如今可恨死三嫂子了,所以,她得给三嫂子在爹爹面前挣份功劳。这样一来,如善想找林氏的麻烦,林氏也不至于苦无支援。

    用过晚饭,如晴又屁颠颠地跑来问老太太:“奶奶,有一件事我很奇怪。靖太王妃这么八面玲珑的人物,怎么会让一个庶女给爬到自己头上来?”这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那庆安公主真的太嚣张了。就算她真得父亲宠爱,但靖太王妃可是嫡母呀,她都敢这么横。

    而靖太王妃也真奇怪,明明不喜这个庶女,却一直容忍到至今。尤其在筵席上,人人都看出来这庆安公主并不把她放眼里。并还引起了众怒,纷纷要靖太王妃拿点嫡母风范出来,但靖太王妃也只是淡淡一笑,只一句:“只是个孩子罢了。”

    这庆安公主如此张扬,连如晴都忍不住拍案而起了,可偏偏,当事人却真的不当回事,真的很奇怪。

    哪知老太太却呵呵一笑,“这你就不懂了。这就是人家的高明之处。一个庶女,再有能耐,能翻出天去?与其拿捏她,还不如捧她。不但落得好名声,也免于外扬的家丑。你可知烈火烹油?”

    “烈火烹油?”如晴喃喃道,摇头,“不懂。”

    老太太道:“你可知我大庆朝从开国之初就已规定,公主不得与世家子弟联姻。公主选驸马,必须得国海选。并规定驸马不得在朝为官。若土族子弟成了驸马,只能封作驸马都慰,必须辞去所有官职。尤其公主出嫁后,并不住在婆家,而是一律住进十王府,由皇上派其心腹嬷嬷管理公主的衣食住行。另外公主与驸马也并不住在一起的。公主想要见驸马,还得召见,并且得经过这教养嬷嬷的同意才成。”老太太意味深长地道,“若是这嬷嬷不同意----公主也是没法子见到驸马的。”

    老太太又简单与如晴讲解了本朝公主嫁人的规矩,总体上来讲,大庆朝的公主,前期过的很风光。一旦嫁人后,就得守活寡。这是如晴的总结成词。

    老太太又以强大的数握与如晴论证,前朝的奉安公主,未出嫁前,可谓是集三宠于一身,选的驸马也是百里挑一的,可惜驸马却是个短命鬼,奉安公主成亲不到三载就守了活寡,最后没几年便抑郁而终。因为大庆朝一向倡导妇女守节,不允许一女侍二夫。就算死了男人也不行。天家女儿,更应当作出表率。

    本朝的鲁国长公主,可是当今皇上的亲姑姑,又是贵妃亲生,地位够稳固吧,可惜出嫁后不到五年,便病逝。后来宫中女太医在装裣时,心酸地发现,公主还是完好女儿身。

    而上阳公主,当今皇上的第一个妹妹,听说三个月才与驸马见上一面。先前这位脾气骄纵的上阳公主也曾哭诉到太皇太后面前,说身边的教养嬷嬷太过恶毒,不允许她召见驸马,驸马私进公主府,还被乱棍打了出去,忍无可忍,这才向太皇太后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