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们就拼酒了。”

    “最后你输了?”

    “最后我真的输了,”白秀安却露出了一副输得心服口服,输得十分舒服的模样,“但是她也醉得不省人事,最荒唐的事情是第二天早上,你猜发生了什么?”

    “你们俩赤条条的躺在床上?”狄云枫脱口而出。

    保暖淫欲,酒后乱性,这是一个没有办法的法子,也是促成享乐的最美好的法子。而且酒醒了之后男女双方也都有个台阶下,女方因羞耻不堪外说,男方则就更加大赚,不仅得了美人儿还不用给抓去坐牢……

    白秀安道:“你猜得没错!不过当时我曾以为她真是男人,生怕做错了什么荒唐事,可当我掀开被子后才发现她胯下没有把子,而且

    床单上还红了一片血迹……”

    狄云枫无言抿了抿下巴,若是当时紫雨也喝酒的话,估计他们之间也会发生这种看似荒唐却十分有缘的事情。他看着白秀安,真切地问道:“后来呢?指不定她已经身怀了你的骨肉。”

    白秀安接着讲述道:“后来我们清醒过来,二人矜持不到半刻钟便又缠绵到了一起……从那天开始,我与他在客栈里沉沦了整整三个月之久,直到我的任务结束后,我说要遣返山门,她也说她要归家,我们便约好同年正月十五再来这间客栈里相会。”

    狄云枫叹道:“这样的一段缘,究竟是孽缘还是情缘?”

    “是孽缘。”白秀安斩钉截铁道,他又阴沉着脸色:“我年轻那会儿门派之间总进行着明争暗斗,不是你设计害我,便是我背地里暗杀你,那时我已是个外堂的分堂主,还知道些关于争斗的秘密,”他忽而变得伤感,“那时的阳门和青洲道一门势如水火,明争暗斗,尔虞我诈,不可开交。后来我才晓得那个女人便是道一门派来打探情报之人,呵呵……说起来是否觉得十分笑人呢?”

    狄云枫不笑反之很悲,他还不知晓自己今后的爱情会变成什么样子,但白秀安这一段缘确确实实是一段孽缘。

    孽缘不比情缘低廉,甚至还要高贵许多。

    孽缘无碍乎是一些因世道矛盾而蹉跎的爱情。

    悲总比喜更容易让人忘怀,失去爱比得到爱更让人痛。

    狄云枫道:“你与那个女人日夜共震了三个月,估计她早已用法子将能知道的情报都挖掘去来了吧?”

    白秀安沉默了很久很久才点头道:“嗯,因此害死了八百多外堂弟子。”

    “嘶……”狄云枫倒吸了一口本已凉得不能再凉的寒气,当然八百人并不多,江湖纷争的牺牲对于眼前动则生死百万的战争而言的确是小巫见大巫,可对于当时身为外堂主的白秀安而言,他的阳门遭损失,他的责任被盗窃,他的爱情被欺骗!

    白秀安道:“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尽管他利用我做出了些令人发指的事情,但我还是爱她爱得无法自拔。”

    狄云枫道:“你和她三个月都不曾分离,说没有感情那肯定是假的。”

    白秀安掐眉道:“我真的不曾想过她会欺骗我,她的模样与神态,她绝对是爱我的。”

    狄云枫道:“女人在与你缠绵的时候什么话都有可能是假的,当然也有发自于内心的快感,但那很少,”他又问:“那后来呢?后来你可有去找过她?”

    白秀安灌下几口愁肠酒:“后来道一门与的阳门和解后,我去找过她很多次,也见过诸多次,但她似乎像不认识我这个人一样。”狄云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知道有时候女人在做了不得已的事情后都是口是心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