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询一顿,哑口无言。

    陆晏忽然蹲下,闻询下意识把脚挪开,陆晏的手一顿停在半空。

    “你受伤了。”

    闻询沉默片刻后说:“我自己来。”

    陆晏站起身弯腰把药箱打开,闻询把鞋和袜子脱了后把脚放在地上,陆晏抬眸就看到挽着裤脚露出小半截小腿的闻询。

    陆晏手里拿着酒精,错开了眼神说:“把腿放上沙发。”

    气氛有些微妙,闻询手里拽着裤脚,低头看了一眼后把腿台上沙发上。

    玻璃飞溅的重力不小,脚腕和脚跟都有划痕,有些伤口的血已经凝固。

    陆晏用沾了酒精的棉签在闻询的脚腕上轻轻擦拭,把血迹清理。

    “疼吗?”

    闻询的眼神一直在那根棉签上,看着它从白色变成浅红色。

    他眨了下眼睛,摇头:“不疼。”

    其实是有一点疼。

    陆晏换根棉签继续处理伤口,动作更轻了些。

    闻询看着陆晏的头顶出了回神,许久,他说:“抱歉,给你添麻烦了,花瓶的价钱我会原价赔偿。”

    陆晏的手没有停,语气平静地说:“我也需要给你赔偿,我家的花瓶把你弄伤了,我会原价赔偿。”

    闻询一愣:“什么原价?”

    陆晏笑了笑:“你的原价。”

    闻询动了动嘴皮子想说但又没有说,最后他说:“你不是在帮我处理伤口吗,原价应该抵消了吧。”

    他说的是他的原价,不是花瓶。

    “你刚刚不是想走吗?”陆晏故意这样说,“吓到你的精神损失费应该也要赔偿的。”

    正在处理比较深的伤口,经过酒精的刺激,闻询下意识地缩脚,陆晏的手上按在他的膝盖上。

    陆晏的手掌很热,隔着薄薄的衣料,闻询觉得自己被烫了,缓慢地感受到温度的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