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董青应了声,似是想起了什么,笑着点了点头,“还挺巧。”

    冬尧抿了口茶:“你也是郾城的?”

    “我不是。”董青坐下,给自己也添了杯茶,“宴燃的妈妈也是郾城人。”

    冬尧点了下头。

    “宴燃那小子脾气傲,不好相处,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你别放心上啊——”刚好提起宴燃,董青便顺势多说了几句,“也不怪他,主要他爸妈离婚得早,再加上他爸这几年又查出来些毛病,一直住在医院里头。”

    他轻叹一声,“别说养家了,自理能力都快成问题了。”

    水壶里的茶咕嘟咕嘟地煮着,热气氤氲,烘托出一片祥和又安宁的气氛。

    董青端起茶杯,嘬了一口,继续说:“你别看他平时混,其实心眼特好,还孝顺。虽然家里的重担全压他肩上了,但他半句怨言也没有。之前还找了两份工打,后来影响到学业了,他爸就死活不让,才改成了一份工。”

    冬尧随口问了句:“他在哪打工呢?”

    “一间车行。”董青笑了声,“这小子聪明,对车子也很精通,汽车零件什么的,门清。不仅这样,他读书还好,尤其理科,这要是跟着他妈的话……”

    话讲到一半忽然在喉咙口卡住。

    董青顿了下,觉得有些关乎到他私人情况的事,不该由一个外人来过分解读。话在舌尖滚了一圈,最终改口道:“反正这小子真挺不容易的。”

    难怪宴燃总在她面前哭穷,本以为他是开玩笑,没想到他是真的穷。

    年纪轻轻就要承受起超乎他年龄的负荷,不禁让人唏嘘不已。

    “你要不要再添些茶?”董青问了她一声。

    冬尧眼神空洞地盯着某处,没吭声。

    董青又喊了一声:“冬尧?”

    冬尧似乎是有些晃神了,连董青叫她也没听见。正当她神游之际,门口赫然出现的一道浑厚的男中音将她瞬间拉回现实。

    “是谁把你爹打成这样的?给老子滚出来!”

    “……”

    董青和冬尧面面相觑,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同时起身朝门口走去。

    男人被揍惨了,脸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尤其是那双眼,浮肿的厉害。其中一只眼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成了名副其实的独眼龙。

    他不是独身而来,身后还跟了个膀子粗壮的男人,看架势,是来给他报仇雪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