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极其自私的人,但不代?表她真的可?以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死在眼前,白发人送黑发人,又何其悲哀。

    于是,她想到了哀求许连琅,斩断他们之?间的纠葛的唯一办法就是许连琅主动说结束。

    “给?他一条生路?”许连琅倏尔发笑?,“为什么你总是觉得我在害他,为什么你总是抱着?最大的恶意揣度我。他喜欢我时,与我亲近时,你说我在乱·伦,我对不起?你们母子的信任,妄图染指皇子。如今也是,死的是我,你竟然还在要我给?他一条生路。”

    许连琅眼眶渐渐染上?红,鼻尖都是酸涩的,容嫔此人她早就知晓了,本也不想与她一般计较,但她今日的话入耳,还是让她委屈到了极点。

    “我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反而?都变成了我的错。到底是谁要放谁一条生路啊。”

    她忍不住,哭喊出?声。

    她背井离乡,在耸云阁献出?了自己的最好的青春年华,随他一并回京,连命都丢了。如今又……如今又像是个局外人,卡在路介明与她妻儿之?间。

    她在与路介明的关系之?中,都是被推着?走的。

    她愿意为路介明付出?,但不代?表随便什么旁的人都可?以将脏水泼到她身上?。

    她将容嫔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扒下,随手用袖口抹了一下脸,“看来娘娘今日不打算配合,那便算了,最后一个问?题,我也不问?了。”

    “至于离宫……”她深吸一口气,赌气般的,“你以为我不想,是路介明缠着?我,求着?我……让我留下来,是他先来招惹我的。”

    “是他先招惹我,又主动放开了我的手,如今他的喜欢连六年都持续不了,我也不会要。”

    她真的是被气坏了,说出?的都是冲话,气话,这样形容路介明她又能好受到哪里去。

    她想到那两场赐婚,她想到少年含混羞涩的告白,又想到他眷恋的捏住自己的中指不惜那个放开。

    难道真的是自己的错?

    少年的告白被没被自己放在心上?,才让他在那六年间,彻底对自己没了爱情,只剩下容嫔所说的亲情。

    她身体里可?能还有?致幻药物的余毒,几种念头交杂在一起?,又陷入混沌之?中,这种感觉跟当初在窦西回府邸时一摸一样。

    她今日是真的不该出?来,余毒未清,思路完全紊乱,一激便怒。

    但这样的怒火中又有?多少是近日来的委屈,她根本找不到自己的最佳的价值处地,她日日在乾清宫安睡,日日伴在路介明身边,这都是以什么身份呢?

    她自有?自的骄傲,自有?自的底线,她是不愿意这般不明不白呆在路介明身边的。

    她大口喘气,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稳住心神。

    她不想再留在此地,就像是李日公公说的,她早该与路介明开诚布公了,猜来猜去,猜测他的情谊,太熬人了。

    春日的风实在是捉摸不透,可?能前一秒还和风细雨,下一秒就狂风大作,带着?可?将枯木倒挂的劲头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