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一如既往缺乏表情的脸,一如既往的端正。

    白秋丽看着她,看这个从少年时代一直为她遮风避雨的男人,现在身边站了别的男人:“谢谢你能来。”

    “嗯。”

    “葬礼的时候也来吧,白妈看见你一定会很高兴。”

    “好。”

    周承焕选了一块很好的墓地,山明水秀,还有时常打扫墓园的人,只要给足够的钱。

    下葬的时候汪海果然如同约定好的来了,他们在墓碑前b肩,只是中间隔了两个男人。

    分手的时候,白秋丽一直跟汪海说谢谢,说着说着,又说了句对不起。

    汪海看着她,她却若无其事地坐进来周承焕的车,周承焕一启动引擎,他们就走远了。

    汽车在山路上拐弯的时候,她实在忍不住了,就回头去看。

    看汪海还站在原来的位置,一丁点都没有挪动,但是她坐的车在走,于是渐行渐远。

    她看着看着,指甲就不自觉掐进了掌心里。

    周承焕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手探过来,温热的指肚,带着薄薄的茧子,轻轻覆住了白秋丽。

    白秋丽看到再也看不见,就转过头来,目光落在周承焕聚JiNg会神注视前路的侧脸。

    “我想让汪海破产,你能帮我吗?”

    周承焕看向白秋丽,他看得非常认真,从头发丝到JiNg气神,像从来都没看清楚过,认真地看着。

    白秋丽被那样的目光拢着,有一瞬间的怯弱,然后就前所未有的勇敢了,她重复了一遍:“你能帮我吗?”

    周承焕收回来压在白秋丽手背的手指,他没有说话,只双目平视看向前路继续开车。

    白秋丽一下子拽紧了周承焕的手臂,期期艾艾地,又问了一遍:“你会帮我吗?”

    周承焕没有用常笑的表情,谈不上什么表情的表情就有些晦涩:“我以为你永远不会生气。”

    “什么?”

    “永远不会觉得愤怒,永远不会敌视,不会仇恨。”

    “我……”